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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洁


 

周 洁

1986年 出生于湖南省常德市

2010年 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现生活工作于北京

2017  恋物者的葬礼 周洁个展,北京现在画廊,北京

2014  36 - 周洁个展,北京现在画廊,北京

2012  内观 - 周洁个展,北京现在画廊,北京

2018  巴塞尔香港艺术博览会,香港

2017  艺术深圳,深圳

      ART021艺术博览会,上海

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上海

一次别离,杨画廊,北京

2016  巴塞尔香港艺术博览会,香港

      CIGE博览会,北京

      ART021艺术博览会,上海

      央美双年展,中央美院美术馆,北京

2015  中国当代艺术年鉴展,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北京

      ART021艺术博览会,上海

      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上海

      艺术北京博览会,北京

      巴塞尔香港艺术博览会,香港

2014  ART021艺术博览会,上海

      台北艺术博览会,台北

      北京现在画廊十周年群展,北京

      CIGE博览会,北京

      西岸艺术与设计博览会,上海

      巴塞尔香港艺术博览会,香港

      万荷美术馆,北京


2013  旺加拉塔艺术馆,旺加拉塔,澳大利亚

      荷姆斯提特艺术中心,墨尔本,澳大利亚

     “艺游未尽”——精品20年时尚生活艺术大赏展览,孔雀城大湖艺术馆,北京

巴塞尔香港艺术博览会,香港

粉碎的宫殿,白兔美术馆,澳大利亚

拉特罗布地区画廊,莫威尔,澳大利亚

2012  汉密尔顿画廊,澳大利亚

      艺术香港博览会12,香港

      云雨第二回展,北京现在画廊,北京

2011  澳华历史博物馆,澳大利亚

      上海当代艺术博览会,上海

      艺术香港博览会

      CBD》澳大利亚悉尼白兔美术馆十年馆藏展

获奖  2006/2007/2009年获中央美术学院优秀学生年度奖学金

收藏  澳大利亚白兔美术馆 中央美院美术馆 余德耀美术馆 和静园艺术馆

周洁 不控制 去感受

Hi艺术 李愚

8月9日,北京现在画廊最年少的艺术家周洁开幕了其个展“36天”。对于这件简单的、有身体参与其中的行为装置作品,周洁对待它的心态也一直再平常不过。然后,由于开幕当天身体过于疲倦,预想了多种开幕亮相方式的周洁,最终没有选择躲在角落里编织些东西,而是像在家里一样裸露着,然后睡在了自己的作品上。虽然展览的海报上亦是此番景象,不过观者步入展厅,还是会对真实景象有所触动。再加上画廊主黄燎原的微博扩散,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于是这场艺术圈儿观众眼中再自然不过的展览,在短短两、三天之内,登上了诸多媒体的头条或整版。始于凤凰网娱乐频道的一篇“女子办展全裸睡铁丝36天 网友:来姨妈咋办”的文章被各网媒疯狂转载,被误读了的信息在网络上一下子变得无孔不入。紧接着,百度搜索排名第一的词汇,也就在开幕后第三天变成了“周洁”。随后,路透社、英国卫报、泰晤士报等外媒纷纷赶来,更多媒体闻讯而至…周洁就这样“火”了。

开幕之后的第三天,消息传播得最为火热,网络上依旧炸开锅,议论、冷水一时间喧嚣嘈杂到无以复加。北京现在画廊的展厅里也如市集一般热闹:看到展览报道闻讯而来的小伙伴们码在四周,若干家媒体手持着摄像或录音设备兴奋的挤在最前。他们围绕着周洁排开,认真的提出各自理解范畴之内的问题并等待解答。这种情形断断续续,几乎持续了整个下午。好不容易捱到将近六点,估摸着把同样的话来回重复了一下午的周洁,终于“忙里偷闲”地戴上手套,继续用铁丝编织一会儿自己的床。

闲暇时,她就坐在展厅的地面上,空气中仅剩悬在屋顶的电扇在嗡嗡作响。周洁语速很快,声音很小。虽然面对媒体说了那么多话,不过脸上仍然满是轻快。“睡了这么多天铁床,传言你休息的并不太好,身体吃得消么?”“开始的确不习惯,不过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睡得也没太差。”“所以,忽然就‘火了’?”“…对,忽然就‘火了’。当然也是意料之外的了。不过本来是一个艺术项目,忽然就被放到了娱乐头条。还真的挺好玩的。”

“陶瓷艺术家”

在央美第四工作室研究了5年材料后,周洁对许多材料都已经有了很好的熟悉和驾驭。诞生于2010年的毕业创作“CBD”,就是她将第一次看见CBD的感受与她认为非常符合她当时状态的“瓷”相结合,所制造出的带有浓郁个人风格的作品。一栋栋建筑被各种无从分辨的鬼魅形体所包围覆盖,岂不正是繁华之下潜伏着的深重的压抑、不安的写照?周洁的这件出彩的作品,还在毕业展展出期间就被悉尼的白兔美术馆收藏,其本人也在毕业展期间被黄燎原签下,成为北京现在画廊代理的最年轻的艺术家。得到认可的周洁,也就更希望能够在陶瓷这种材料上更进一步。

毕业后,没有“玩够”陶瓷的周洁没有选择北京,她来到了景德镇。此后的两年,周洁都在那里早九晚十二的全天工作,几乎没有任何的社交和娱乐活动。两年间,周洁前前后后搬了七次家,用她的话来讲,都是从一个又小又破的地方搬到另一个又小又破的地方。她笑着说,那时的工作室是用最为廉价的石棉瓦搭造,抬头能看见天,工作室没有厕所,想方便时需要骑着自行车去找…在那样的环境里,周洁生活了一年左右。当回过头来看时,周洁也同其他人一样,对怎样在那样一种环境中工作下去表示惊讶。然而身处其中,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彼时对于完成作品的渴望使得她忽视掉了周遭的一切,只在意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最大程度的将作品表现出来。那时,一个能够遮风挡雨的地方,对于周洁来说,已经是生活的全部。

2012年,周洁的首个个展“内观”亮相北京现在画廊。除了被白兔美术馆收藏的那件、香港艺博会已售出的那件以及正在澳洲巡展的另一件作品之外,周洁两年多来的创作成果被全部展现。她的作品风格,是将大件的雕塑和密密麻麻的釉面陶瓷小件熔铸在一起,导致这些陶瓷在烧制的时候需要非常细致,她的创作速度也就变得异常缓慢,有时候一件作品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虐人”是周洁对于陶瓷材料的形容。由于打造一件作品需要耗费巨大的劳动量,周洁也会自嘲的抱怨自己“真蠢”。不过,极其强烈的艺术家个人特质,还是使这批作品受到了相当多的关注。“那时候,朋友在介绍我时,都会说这是一个陶瓷艺术家。我不知道怎么说,就只好笑笑。”

“不去控制,去感受”

“玩够了”陶瓷,想换一个环境,促使周洁来到北京,在黑桥租了工作室。黑桥这个被很多居住于此的艺术家所抱怨的垃圾场,对于经历过景德镇那段时光的周洁来说,却是相当满意。入住黑桥之后,周洁每天大门紧锁在里面闷头工作,状态倒和景德镇一模一样。习惯独处的周洁,在北京的社交活动也相当少,以至于居住黑桥两年,连邻居都并不认识。她还开玩笑的说,“我一说住在黑桥,很多人都会说我经常去那儿,为何从没见过你?所以我现在认识的人还基本是大学认识的。”

作品、材料跟着想法走,先萌生一个想法、或是想表达一个观点,再去寻找契合的材料、形式和技术,这是践行材料创作多年的周洁所形成的一个习惯。离开了陶瓷创作之后,她很快找到了新的方向和创作材质。虽然作品形态与之前大相径庭,然而她仍旧是在运用一种不是特别明确的表达方式,试图呈现出在当下的大环境里,人的整体处境。这使得作品所散发出的气场与她的陶瓷创作异曲同工。与之前创作的另一个共性,则是作品所要消耗的巨大劳动量。周洁坦言,“有时候做着做着就会觉得,好大的工作量!为什么不能像其他艺术家一样出些方案,或是去做一些轻松的作品呢?”并且,即使对于熟谙材料创作的周洁,铁丝的编织也并非手到擒来,表达的方式更是几经探索。就拿展览上这件铁丝床的作品来说,最开始是因为她一直想用一个铁丝扎一根脊椎。后来脊椎扎出来的时候,周洁又开始想是不是脊椎应该放在床上更好。当周洁把床做完的时候,那根脊椎就不要了,因为脊椎不要了,就留下了海报上的这张床,然后发现不如自己躺上去。而分散在展厅各处的铁丝编织的玩具,亦是周洁对于在大都市中生活的年轻人的一种切片式的写照。

就个展“36天”而言,对于将身体参与进展示空间变成展览一部分的方式,似乎已有过不少先例。这难免会让人们产生作品是否成熟的疑问。于是,周洁在决定使用这种方式后的第一时间就去找来一些大家耳熟能详的例子,然后对他们要表达的是什么以及运用了怎样的方式进行一一研究。看完之后,周洁发现自己的作品与这些作品有很多不同。例如,边界变得很模糊,打破了以往的框架;和自己制造的东西发生关系;对外界是完全开放不加预设的;没有挑战也无意于去探讨…这些特质使周洁版本的参与和之前的版本形成很大区别,也就让她更加放心大胆的去启动自己的计划。

对于引发了新闻事件的展览开幕,也并非是公众想象中的有意为之,而是纯属无心插柳。在展览开幕的前一个小时,周洁都还在想应该如何开始。甚至从开幕前一天晚上一直到第二天,她都在纠结这个问题,紧张到躲在厕所里不出来。她设想过干脆开幕的时候躲起来、想过趴在床底下、也想过什么都不干就坐在角落里,还有很多可能性的东西。当然,也想过睡在床上面,穿或者不穿。到了最后一刻快要开始的时候,被工作折腾得极度疲倦的周洁入眠在了自己的作品上。对于在传媒的介入下展览的失控,周洁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负面的影响。对她而言,控制欲早已倾泻在作品中,而对于作品被如何解读,她则没有任何去控制的欲望。“艺术家不是有些想法就告诉给观众,让观众去吸收。至少我的方式不是这样。我想让观众自己去体验,看到了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告诉他我表达了什么东西,只是会告诉他产生这件作品的源头,但最后作品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就像完全无法预料到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后面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

“不去控制,去感受,也就少了很多不适,自己也感受到了和以前不一样的东西。在这样一种状态下,不光是工作,自己每天的感受、变化,都是以前没有感受到的。这是一种很好的体验。”

“生活会发生什么,很难讲”

在一个大家早已对奇闻轶事见怪不怪的时代,一件看似普通的作品仍能掀起如此大的波澜,也让周洁颇感意外。“本来就是随心所欲的想法。一件作品就是一面镜子,作品忽然很火,就好像一下子照出世间百态的感觉。生活会发生什么,真的很难讲。”

“出名”之后,周洁个人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压力,不过还是担心父母是否能够理解。作为与艺术并无太大瓜葛的普通人,父母的接受与支持态度也完全出乎周洁的意料。展览“一炮而红”、自身状态相当不错、又得到了亲人的支持,乍看起来,坚持36天似乎并不能称之为是一个问题了。然而,在做作品时表现得很“倔”的周洁却并不这样认为。在她眼里,做到一半时面临心情不爽;或者是进行途中心情大好,想要改变作品,都完全有可能发生。在面对诸多千里迢迢赶来看“裸躺”的记者询问是否会再裸躺时,周洁也偶而会有“激烈”的回答:“我怎么会知道,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裸躺了,也有可能在床上做些更激烈的。这很难讲,生活中发生什么你怎么可能会知道。”

感性稍强,没有太多方案性的东西,是周洁对自己的评价。先蹦出一个想法和感受,之后会用理性去分析,去找材料、找方法,是她一直以来的创作方式。因此,作品所呈现出的,完全是她个人内心一种状态的自然流露,而非特意的表达。尖锐、激烈、冰凉、柔和、压抑或是其他什么,在她的较劲中被植入了作品内,也在她的随性中被放归自由。

“所以,你的作品就是你自己?”“也可以这样说。”